恬静的夏天

守序善良

[零兔]安赛蜜与阿斯巴甜-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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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现在写完这章,就是命。




>9 要知道车票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到


        仁兔成鸣感觉自己躺在河中,浑身湿漉漉的,有水珠不断从体内渗出来送到河里。

        那天过去之后他开始经常做这样的梦。晚上醒来后摸摸眼角发现干干的,身上也是,连汗都没有。

        那些液体体贴人地在梦中流了出来,不带给现实里的他任何一点麻烦。可这种潜意识令他害怕,开始失眠。就算迷迷糊糊睡着了,质量也不好,总是容易醒,断断续续的意识浮沉,恐慌自己一旦睡过去就要陷入梦魇中。

        于是不敢在夜里闭上眼,探窗户透出缝隙光的外界,看床头闹钟走着的秒针,数隔壁睡着的朔间零的睫毛。他觉得他俩的身份颠倒了过来,是不是不晓得什么时候两人大换血,他成了夜出昼也出不怕光的吸血鬼王,朔间零幸运变为人类。

        仁兔成鸣盯着看朔间零均匀的呼吸,鼻头一酸不知想起了什么,赶紧不动声色翻身看另外一边。等了一会没有动静才安心下来,继续数数不完的羊。

        

        我们应该去度蜜月。

        朔间零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已经定好了地点在夏威夷。

        那天他俩正坐在餐桌上吃晚饭,奶油浓汤、汉堡肉和小番茄沙拉,配的面包是仁兔下班路上在街口面包店买的切好的法棍。

        仁兔撕着面包去沾汤,一边抬眼看坐在对面的朔间零,等他接下文。

        其实是电视台做节目,UD在夏威夷的一周。想着正好。朔间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仁兔明白了七八分。他俩的私心要说起来多到吓死人,恰巧一个机会让他们歪打正着。

        好。仁兔吃完那块面包,又往嘴里塞了块肉,答应了他。



        『尽管是第一次,但蜜月似乎是更浪漫点的东西。』朔间零坐在机场候晚点的机,一指禅地发短信给仁兔诉苦抱怨。

        『大明星,你就等着吧。我先睡一觉。』仁兔成鸣已经躺在了夏威夷的酒店里松软的床上,手机打字按的飞快,十几秒发送成功便放下手机不再去管。

        他比朔间零来得早,并不打扰对方团综的作息和计划。他向工作地方请了假,提早那么一天飞到了夏威夷,一路畅行无阻,连迷路都没有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了酒店房间里感叹顺利得不可思议。

        朔间零则相反,从第一天开始便诸事不顺,录着节目百无聊赖苦苦等待。他决定换个环境在这异国气息里趁机补眠。试图将那些噩梦因子靠热带的紫外线全杀死,雇佣陌生的风景做他睡梦的守护神。

        仁兔成鸣只睡了两个小时,但质量好到以为过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很亮,下午三四点钟白得如同中午一样。他起床洗了把脸,趿拉着凉鞋,四处去逛逛。

        他上沙滩漫无目的地走,沙子很深,直接陷了进去。干脆脱了鞋子,踩一个个脚印,和拍浪一起玩,躲避前进的水花,又在退潮时去追赶它,踩在水里踢出一道道水刀,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太阳掉落海平面,留给海上和天空一片橙红。

        仁兔成鸣坐在夕阳余辉里,耐心地看太阳消失。一点点降下去,直到红色全部消退深蓝吞噬一切。夜晚海的潮汐变大,海水簇起没有规律地一波波拍着,浑厚又安心,叫他想起幼时看的童话故事,恍惚觉得自己也是个水孩子,该回到海里去,与她融为一体。仁兔体内的水滴不听话地源源不断析出,滚落到沙滩上,沙砾细心地包裹着,变成一粒粒沙质珍珠。

        他不敢再在海边久坐,什么都舍弃地撇在身后,仓皇逃离,回到酒店草草冲了个澡,滚进了被窝把自己紧紧包起来,像一卷捆扎实的叉烧。

        费力逗自己发笑,打开电视找那些搞笑节目,尽量让房间热闹一点,才将将好离疏离和失落远一点。

        就这样睡去,把什么都忘记最好。


        第二天他被一个贴在额头毛茸茸硬硬的早安吻唤醒。坐起来发现电视已经关了,空调也不再是昨晚刻意调低的冰冷。朔间零撑手臂在一边看笑话似的看他杂乱鸡窝的头发和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你几点上工?他喝了口对方递过来的水问。

        还有两个小时。朔间零看看时间,悠闲地回答。

        只有两个小时。清醒点的仁兔成鸣看他长出来的胡茬,和夜班飞机睡不安稳的黑眼圈,犀利指出。

        朔间零叹一口生活不易的气,离开被子拖拖拉拉准备去冲个凉。

        夏威夷这个夏岛太热了,对吸血鬼一点都不友好。

        尽管嘴上说是蜜月,也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歇下脚喘口气。他坐在树荫底下躲炎热的太阳,高温要把他皮肤烤炸。浑水摸鱼地在一边对着镜头挥挥手笑一笑以表示自己的存在,证明这还是个团体活动,队长好歹没偷懒,一如既往保持他的守候后辈的过来人人设。

        他的不甘好像总和夏天有关。太久远的事情没必要去讨伐,可这个季节的温度就是天然的催化剂,沸点也借此轻而易举达到。记忆的他站在这种天气里,感受汗一颗颗滚落,能从发丝里流往脖子最后全身汇聚,湿透衣服和裤子。必须说出口的话和附带甩不掉的心情也黏在一起。

        看到好远的地方有仁兔成鸣经过,手里拿着手机估计在看导航和景点介绍。有青年不断上前,估计是想找个借口搭讪。他们的那对戒指确实不显眼,仁兔也不喜欢让人看到。

        朔间零就在原地笑,让你不露出来吧。幸灾乐祸完了就去看平静无波的海面和游泳的人。

        工作到了休息时间他也慢慢在沙滩上走。有异国男女不断经过身旁,刚刚笑话丈夫的他转眼也陷入了一样尴尬的境界。

        好不容易摆脱人群,来到无人的大岩石后,他坐在阴凉里,把脚伸进海里好好放松。曾经有想过这样的场景,空旷的小天地里加上另外一个人,两个人躲在里面聊天,手拉着手调情。朔间零保留过好多情话,也不算矫情造作,简简单单,想着喜欢的人便能冒出来。  

        年轻真好啊。他叹口气,岩石下的洞壁回荡着他的声音,朔间零再也回不到那样的时刻。


        这是个非常棒的蜜月。一个星期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才收工彻底结束。仁兔成鸣一个人在岛上看遍了景点吃尽了特色美食,悠哉游哉地自由行度过了完美假期。而朔间零只能倒霉地跟着原定计划做旅行团的游客严格执行时间进程。

        好不容易有时间让一对伴侣终于能一起吃个饭。

        他们去的是当地一个小餐厅,在游客里面没什么名气,去的通常是当地人。进门后朔间零打了个招呼,老板是很久以前认识的熟人,辗转各地在夏威夷定下来。

        这位老板太有夏威夷的精神,叽里呱啦拉着朔间零叙旧,连带着仁兔都承接着他的热情。最后恋恋不舍地道了恭喜才放他俩就坐,闪进厨房去做拿手绝活秘密食谱。

        他知道那个人啊。

        以前匆匆见过一面。

        他们没有细聊,就像刚刚老板的一瞬提过。仁兔成鸣自顾自咬着吸管喝他那冰冰凉凉的饮料。

        吃过饭道别后慢悠悠地散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默契地避开了最佳观星点那条路,明明临走时被再三叮嘱。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一个小山坡上,看无云遮挡彻底露面的夜空。朔间零托着腮,难得如此安静。他总是他俩间多说话的那个,仁兔成鸣扮演好听众,他其实也不管对方到底在不在意听,把想说的那个人和故事一股脑说出来,日记一样打卡记着透出满足。

        而他如今来夏威夷却不是因为他。剧组的必定,仁兔的需要,和他的结束。朔间零好早的时候和那人反复讨论约定明日,资金紧缺的两人该如何穷游梦想成真。

        他把这个再也修复不了的地方亲手打开来,本该灌入水银却灌上了水泥。

        你看这漂亮完整的银河。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有点颤抖,可能是昼夜温差导致。仁兔也随着他的话抬头,同时朝他身边挪了挪。

        像个将醒的美梦。

        仁兔认命地把手搭在了朔间零的肩膀,视线却没从天上离开。

        不知怎么他们拥抱在了一起,仁兔成鸣比朔间零小一个体格,仍然努力把自己的头搭在对方肩上,不得不说双方坐下来已经给他提供了很好的便利。

        他们是两个没带外套的倒霉蛋,将就着人体取暖。

        勉强取代一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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