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的夏天

守序善良

[零兔]安赛蜜与阿斯巴甜-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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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爱情故事,总是起落起落,白月光和朱砂痣

-歌颂爱的歌献给所有人

-搞事永不怕事大



>6 雪盲症康复护理


       零也没想过被公司给了那边的歌会拿奖。颁奖典礼上敬人的感谢致辞一出口,场控就把镜头给了朔间零。好嘛,全国人民都看到他直播擦眼角了。

       仁兔没在看直播,他收到了条短信。

       “我怎么还会一听他说话就掉泪啊。”


       提起结婚就是不久之后的事情。

       仁兔一向是知道莲巳敬人的。可能是哪个人人都闲得发慌的时余,他们俩少有地凑在一起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正经该打伞的天气,朔间零拿出来一条黑雨披。朔间刚好高了仁兔一头,两个人套着一条成人雨披鬼鬼祟祟扒在石灯笼后面,朔间零指给他看在人人都闲得发慌的时候泰然自若地练弓的小男孩。仁兔发表了对朔间在别人私宅里偷窥的嘲讽,朔间笑着说现在可不能出去打招呼,人家正躲着我呐。

       后来大约还说了些别的,比如朔间零说再开学他要去梦之咲上高中。那时候仁兔从没想过去偶像学校读书的可能,零习惯性地忽悠他,这不是正适合你吗,能被很多人喜爱又不必对具体的人负责,人尽其才嘛。仁兔抬头撞他下巴,那边敬人结束了练习,回去更衣,雨收风住,时余活动戛然而止,仁兔和朔间告别各自回家去。

       高中毕业后同居确实是生活所迫。两家都是自建房,刚开始住合租的公寓总觉得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朔间零是个没有力也没有心的老爷身子劳碌命,仁兔成鸣是家里的独生爱子,持续着被人捧在手心的生活,直到高三才下凡体验了一下参与照料别人日常衣食的感受,尽管说不定一窝小兔子自理能力个个都比他强。两家相交已久,家长对彼此孩子的情况心知肚明,但难免对别人家的孩子存留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很难想象就连那个朔间零也难免这一遭),不知道凑在一起怎么互吹上头,竟然就放这两个人单独生活去了。

       早起按掉闹钟,旁边的朔间翻了个身没醒。往后在一个房间起居,叫早的事还得再想想怎么处理。日常生活总是这样千头万绪没完没了,仁兔随手在手机备忘上记下了这件事,靠着床头柜一页页查看天气预报。虽然除了朔间零他对其他朋友的行程并不能保证准确,看看天气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最后一页是本地天气,仁兔揉揉脸,最近温度下降得太快了,不知道零的身体是否会受影响(说到这想起来给零压了压身后的被子)。他套上家居服,去流理台摸出根据自己的上课时间和零的通告安排好的一周早餐计划手账,脑子木木地往料理机里磕了两颗鸡蛋——没注意都放在了心形模具里,只好希望朔间零付出一点爱的忍耐——在剩下的空格子里塞了准备好的西兰花和火腿丝,定了时转身洗漱去了。

       仁兔对住处的家具和软装没什么想法,毕竟以前在家里这些事从不需要他拿主意。但仁兔·在人均只会打电话的梦之咲炮制了流行手游的幕后黑手·红眼魔王电器宅·成鸣,花了整整一天,测量尺寸安排布局,从洗菜到刷碗、从洗衣到烘干,实现了家务全面自动化(“你偶尔需要适应一下现代生活”),配合他精确到秒的时间管理,成功度过了独立生活最初脚打后脑勺的忙乱阶段,重建规律从容的生活秩序;但后果也很直观,最初几个月两人手里几乎毫无存款,日用生活费都直接从朔间零的报酬里现支现用。零很清楚仁兔这种没什么金钱概念的花钱风格,总之就是开源节流最重要的就是开源,节流是不可能节流的,因而自觉接过家里记账的工作,及时提醒仁兔该注意某方面的花销了。

       从储藏室取了番茄汁、牛奶和一盒猫罐,不对,水浸吞拿鱼罐头,仁兔觉得洗脸可能并没能让他清醒一点。换下烤盘和加工好的食物,从架子上取了锅子内胆,放了即时高汤块进水里烧开,期间把吐司和配料在三明治机里码好开机,再向锅里填了方便易得的荤素煮物。季节限定弱鸡生活不易,仁兔近年多了冬天在家里备一些热的食物随时取用的习惯,能从朔间零的早餐吃到两人的晚餐。

       全职偶像新人朔间零毕竟是没这个福分生活规律从容的,仁兔(起码也要看在他拿了房租大头的份上)顺便帮他做一些基础的生活支持。仁兔搭着牛奶吃了早餐,在三明治机里放了新的材料,打开冰箱看到一排排做好的浓汤又头大地关上,给朔间零留了中午不做便当、晚上带饭回来的便签,离开餐桌去了储物间。仁兔基本穿戴整齐,又把零的衣服放在空着的半边床上,外衣挂在玄关——为此朔间零再忙也抽时间按着兔头一起去买衣服,力求让仁兔怎么严格按厚度搭配效果都不会太离谱——拿上自己的提包和平光眼镜去学校上班去了。

       仁兔其实是有婚假可请的,但零显然没有,他们就直接在婚礼第二天继续开工了。仁兔老师度过了按部就班操心操肺的一天,一切顺利,没什么比他结婚更特别的事发生,下班时间准时到家。仁兔盛了熬点,打开被炉,搬来笔电结清工作。第一封邮件恰好是濑名泉所属模特事务所的订阅通知。正因为工作而生活在美国时间的濑名泉是没有这个美国时间来参加婚礼的,仁兔检查了邮箱,没有新的工作消息,登上line腻歪他:“要不然别干偶像啦,一年通告挣的钱搞不好还没有你这一个月多呀。”

       “说什么傻话啊仁兔成喵!你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

       “不无聊为什么结婚啦,还能是因为爱情吗?”

       仁兔几乎能看到泉一个白眼发过来:“这么无聊上X书看看吧,这才婚礼第二天就有消息了。”

       仁兔能想到当泉这样阴阳怪气时一般是说谁,去点开了斋宫宗的洋妞粉丝群组,看到一个新发布的十几分钟的长长长长视频。

       熟悉的声音压迫着这个小小的空间,仁兔反应过来自己点了播放。斋宫的表现如此精细优美,使人几乎忘记这只是个在街头听到诸神的黄昏演奏选段而进行的即兴演出。仁兔没去做安排好的其他工作,也没有躺下休息。他回忆这唱段的来由,断断续续地写学习笔记:

       “如果你愿意答谢我,我会把我的童年往事唱给你听……

       “……布伦希尔德,圣洁的新娘,醒来,张开你的眼睛,

       “是谁再度把你陷入沉睡,谁用痛苦的沉睡把你禁锢?

       “我曾唤醒你——我曾用吻唤醒你,如今,我再一次解放你,

       “布伦希尔德欣喜地绽开笑容,她的眼睛永远张开了,洋溢着微笑的魅力。”

       视频自动循环播放,斋宫的声音没从他身边离开过,不断唱着这英雄人物一生的事迹与甜蜜勇敢的爱歌。

       门外有找钥匙的声音,零外卖员今天回来得不算早。仁兔给他开了门,房间里循环视频的声音还响着。朔间零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很明显,几乎有些憔悴了。

       他把手里的食物放在玄关,关上灯牵着仁兔把他塞进被炉下面,自己也坐在旁边,一边对仁兔说话一边轻轻拍他,仁兔很快挨着他睡着了。


       充放电都很快的仁兔半个小时后就补足了精神,他醒来时零正用他丢在桌台上的电脑上处理工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视频停下的。仁兔窝在暖暖的被炉里和零说晚上好,零应声低头看他,伸手梳了梳他睡翘的头发,让仁兔先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他自己起身去加热了晚饭。

       饭后两人分工把餐具放进洗碗机,清理了桌面,天太冷了,两人不约而同跳过了出门散步的环节,坐回被炉里开始每晚例行的工作。他们一起拉了ud的节目回放与同步观众席录像,期间仁兔向零核对了第二天的行程,并穿插着探讨了仁兔在学校授课时产生的新问题;结束后两人就ud今天的工作简单地总结讨论,仁兔说没有准备什么希望零看的视频。零有点迷茫地睁大眼睛,心说我以为今天要聊两块钱斋宫宗呢,仁兔已经到厨房照小本子上的安排准备早餐的材料和中午的便当,兴趣缺缺地打发好心的朔间零:“斋宫有什么可聊的,斋宫很好,他是最好的。”

       作为分享回忆的旧交,仁兔一向是不回避(甚至乐于)和零分享斋宫宗的事的,因而朔间很快反应过来,仁兔认为这次失态完全是他自己的事,与事主毫不相关。和有了宝贝弟弟也好、有了心上人也好、有了可爱的后辈也好,都会自然而然地向沉默可靠的仁兔炫耀的朔间零不同,仁兔几乎从不会说只关于他自己的事。他们两人相处起来几乎严丝合缝又全不相干,仁兔成鸣的好处在一无所求,朔间零的美德是不动于衷。

       那也行吧,朔间零打开无绳吸尘器(可能是他在这个家里除了三明治机以外最擅长的电器)去起居室,放空脑子做家务。他听到房间外响起小小的、戛然而止的歌声——他知道那是宗在这个日子不想唱的最后一句;随即手机上收到了新消息:“他为什么还在不幸之中呢?”

       仁兔背对着他,垂着头用双肘撑在流理台上,盈光的金色发尾后露出一段洁白脆弱的脖颈,又站直身体长长地呼吸。他的这位新婚伴侣用语端庄克制,仿佛是真的好奇这问题的答案,不过他和仁兔往往应许给彼此友善的沉默,在没有呼语作为标记的时候。

       “……甜美的死亡,极乐生命尽头的恐惧,布伦希尔德再次迎接我。”


       温暖短暂的梦里,舞台上正演到齐格弗里德越过魔火亲吻布伦希尔德,在爱侣激昂不安的二重唱中,穿着白色祭披的神父坐在仁兔身边,问他是否获得了幸福。

       “是的呀,”仁兔回答他,“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

       ——我早就已经得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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